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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商场检点过往 接风宴初现端倪

罗芬芳回罗城市不过是权宜之计，她可真没想过要去姐夫的公司。尽管从小到大姐姐一直把她当公主一样养着，但就是心里烦，姐姐常常把自己当成没长大的孩子。我应该自立，罗芬芳心里就这样想。

“美女，想啥呢？”冯四道不专心开车，倒是时时关注着后排座的美女。他搞不清楚后视镜里那张美丽的脸上一阵晴一阵阴的，是遇上啥事儿了吧？

“心里烦着呢！”罗芬芳随口回了一句。她这才注意到前面那后视镜好像被压低了些，她哪儿知道冯四道这人就这爱好，见了美女少不得要在后视镜上做个手脚，就为饱个眼福。罗芬芳的连衣裙是个低胸，冯四道调整的角度刚好能看个真切。罗芬芳仿佛察觉了些，但又不作声张，随他去看，看得见摸不着！

男人都这德性，何苦呢？况程倒是啥也干了，临了不是赔上姑奶奶5万大洋！罗芬芳忽然开了窍：原来美貌真的是有形的资本，动动脑子是可以变现的！

罗芬芳翻开微信钱包，这不就是嘛，何苦要拼了命挣每月那点死工资呢？罗芬芳忽然又想起两个月前刚来这边城市的时候姐姐说过的话，要多长个心眼，尤其对男人。姐姐是预见到自己会在男女关系上有事儿？

其实她不明白，罗静对自己这个亲妹子的确操着心，都说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又怎敌那红颜多命薄呢？女人要是生得姿容平凡，一辈子就清心寡欲做个平凡的主妇倒也罢了。罗静是不放心这个美貌又性感的妹妹刚刚离开校园步入社会啥啥不懂还自命不凡得遭些祸秧！

罗芬芳心里还就烦她姐这点，啥事都操心啥事都要管，能管一辈子？罗芬芳心里暗笑姐姐连自己的老公都管不住呢。

姐姐老是叫自己去她公司干，还有些别的啥意思吧？罗芬芳心里一激灵，姐夫可不是个本分的男人。罗芬芳早觉得姐夫看自己的眼睛里，有点意思，不过罗芬芳没想太多，姐夫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不就是跟姐姐一样拿自己当个孩子么？不过罗芬芳心里明白，姐姐防着姐夫的，就像……对了！朱明秋不也时刻提防况程的吗？罗芬芳经历过几个男人，就这一时恍然大悟：爱情就是个幻觉，保不了值也当不得真的。夫妻之间都那样的吗？两个人一起要过一辈子呢，那得有多累！出来挣扎了几个月，罗芬芳活得快有些明白了。

还是得出去！罗芬芳不想被管着，更不想莫名其妙地被卷进姐姐和姐夫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里去。罗芬芳有点困，索性闭上眼睛，连日来担惊受怕又设计报复况程，的确是累。

也不知睡了多久，还是冯四道提醒她罗城市到了。罗芬芳想起姐姐家那个粉团儿似的小可爱倩儿了，得给她买个小礼物。车到姐姐家附近小区，罗芬芳在一家购物广场门口下了车，她拎下皮箱，打算逛逛商场。临走时冯四道加了她的微信，喜滋滋地开车走了。

罗芬芳拖着皮箱，看着商场里熙熙攘攘的人流，忽然心里有些感慨。自从离开罗城市外出闯荡，还真没一个人认认真真地逛过商场呢！有啥可逛的呢？商场里琳琅满目的奢侈品化妆品各种新潮款式的皮鞋箱包内衣外套，哪一样也不是自己可以买得起的。罗芬芳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们在眼前在身边或匆匆而过或闲庭信步，他们在这里消费在这里赏玩，然后从这里离开回自己的家。罗芬芳心里浮现一丝苦楚，我的家在哪儿呢？几天之前，罗芬芳还在为争夺况程煞费苦心，而现在却不得不逃离那个曾经闷热得半夜起床泡凉水的简陋房间！曾几何时，罗芬芳把那儿当成自己的家呢，好歹那是她在那座城市里的窝，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私密之地。如今，回的是姐姐家，终究是寄人篱下！

然而，我现在有钱了！罗芬芳握着手机，能感觉到由内而外的强大。有钱的感觉真好！当罗芬芳把她辛辛苦苦一点一点置办的简单用具或卖或送给了邻居，把墙上崭新的空调挂机折半处理掉，心里的痛惜是没人领会的！都是自己挣的，干嘛便宜别人？当罗芬芳意外地狠敲况程一笔钱，当她抹着廉价色彩的指甲轻轻一点，微信零钱变成五位数，心里不知道该痛快地笑还是痛恨自己！当她咒骂况程和他那趾高气扬的老婆朱明秋是奸夫淫妇是卑鄙无耻的贱人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插足别人家庭那才是贱呢。她把她和况程之间的鱼水之欢加上一个爱字，自以为是地感觉到冠冕堂皇－－我爱他，我有什么错呢？当所谓的爱情最终被一个数字替换，爱，就是一个字！

罗芬芳的眼睛又一次看见一条跟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连衣裙，而此刻那上面的标价再也吓不到她了。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我得对得起上天赐予给我的的这副绝世好身段好容貌！罗芬芳笑了。

“欢迎我们的大美女回家！”魏霄举杯，罗芬芳与姐姐罗静相视而笑，小可爱倩儿一手抱着小姨给她买的白雪公主布偶爱不释手，一手也把面前的小杯子高高举起，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罗芬芳恍然觉得在姐姐家里，自己还是那个一直被宠爱着的公主。罗芬芳干了杯里的红酒，一丝冰凉滑过喉咙，心里知道，那不是真的！被姐姐宠着，然后慢慢长大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自己也终将有一个倩儿一样的女儿或者儿子，有一个跟姐夫一样被叫做老公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但罗芬芳并不羡慕眼前这一家子貌似平和的家庭，姐姐的再一次身怀六甲，这个家里看上去有些不寻常的变化。罗芬芳注意过魏霄接电话时的隐晦语气以及姐姐偷瞄魏霄时颇不得已的微妙表情，罗芬芳在电视里见过那些出轨的男人在妻子面前和情人接电话时各种装腔作势。难怪况程绝不允许自己在下班时间给他打电话，甚至发微信也不允许。原来如此！罗芬芳干了杯里的酒，与姐姐再次目光交集－－我可以为姐姐做点什么呢？

“更有味道了！”就在罗芬芳姐妹眼神交流之际，魏霄的眼睛里有一丝非比寻常的闪烁。在魏霄眼里，眼前的小姨子罗芬芳已没了刚出校门时的青涩，举手投足之间竟是个熟透的女人了！此刻的魏霄大声招呼着一家子夹菜喝酒，心里想着的已不单是摆平药剂科主任那档子烦心事儿了。就那事儿，在眼前这个尤物小姨子面前那还叫个事儿?或许会有点别的什么吧？魏霄心里晃过几分钟前给自己电话的那个女人的样子，和小姨子一比，有得比吗！魏霄起身去了洗手间，索性关机了事。

“更稳重些了！”在姐姐罗静眼里，罗芬芳出外几个月，回来少了一份浮躁，多了一份安静。都经历过啥呢？罗静想着等等再问。然后，以妹妹的聪明，不会看不出她姐夫魏霄刚刚接听电话时那份不自然的。罗静所担心的不过是公司里的钱，至于魏霄这个人，谁用不是用呢？有钱的男人会成为某些女人的猎物也可能是某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噩梦，罗静管不住魏霄的身子，但她得管住魏霄的钱袋子！公司是罗静和魏霄一起打拼出来的，为什么要让别的女人不劳而获分享劳动成果呢？罗静身怀六甲早已离开公司回家专事养胎，家里有保姆，罗静不必操劳。只是公司里的事，从前都是自己盯着，大凡小事事必躬亲，即便这样，也免不了魏霄见缝插针地偷腥别的女人，时不时地有些银子消失得莫名其妙，而公司的账目上又看上去一干二净。魏霄的解释是有应酬得开销，有些贿赂入不了账，罗静明知魏霄撒谎也无计可施。现在魏霄一个人坐镇公司，更无人制约他了！罗芬芳的意外回归，给了罗静一线希望，她得在公司有个人，至亲的人，这样魏霄也不至于太过明目张胆有恃无恐。被别的女人插足她不怕，就怕自己这个打江山的女主子被人挖了墙角最后被扫地出门人财两空！

“芬芳，你姐说了，你得来公司帮着打理。”魏霄端起杯子，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扫过小姨子高耸的胸口，领口有点低……“你姐夫我也早有这个意思，都是咱自家的公司，你跑个什么劲儿？回来就好，本姐夫郑重邀请你加盟公司，从此以后，本公司都是你们姐俩儿说了算！哈哈！你姐夫我就退居二线，给你们做个参谋！芬芳你不能推辞，我先干为敬！”一仰脖儿，连杯里的酒和眼睛里小姨子胸前那道深沟一并喝进了肚！（未完待续）

作?者?落木，?原名?周?建?勇?。?执业药师，达州市作家协会、渠县(网络）作协会员，经典文学网签约作家，四川省散文学会、中国作家网会员。有作品刊发在《中国教师》《参花》《花溪》《河南科技报》《广州文学》《达州日报》等报刊杂志，著有中长篇小说多部连载于网络平台。本?长篇为?作者授权在?本?号?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