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老式的公寓里，阿南的公公婆婆在厨房忙前忙后，一会公公匆匆忙忙找邻居借米醋，一会婆婆急急忙忙问邻居要点白糖。

不管邻居问什么，二老一致回答，“今天有客人来。”

今天会来什么客人？邻居们都在猜想，不过没有人能猜得到。

临近午饭时间，一辆白色小车停在楼房门口，邻居们一传十十传百，大家或趴在窗前看或下楼看，他们都想看看是不是二老说的客人。

穆然先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座车门，一个妙龄女子走下车。众人惊叹之余小声议论女子的身份，有说是远房亲戚，有说是穆然的朋友。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小丽。

她听到楼上的窃窃私语，抿着唇挽上穆然的手臂。穆然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给后座的人开门，后座下来一对老夫妻，是小丽的父母。

几人一起上楼，小丽的妈妈也听到邻居再说悄悄话，不满地皱着眉表示下次不会再来这里。

穆然在一旁赔不是，领他们来到自己的家，进门之后穆然介绍双方父母认识。

随后，他郑重地对自己父母说，“爸，妈，这次要不是小丽提醒，我都忘了今天是我妈的生日了。你们一会可得感谢小丽啊。”

“好好好，小丽有心了，一会我给她和大红包。”婆婆笑得合不拢嘴，双眼眯成了月牙湾。

众人相继入座，看到桌上的菜全是小丽爱吃的，小丽父母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不少。婆婆见状马上给小丽夹菜，以表明自己对小丽的态度。

众人相谈正欢时，一个不应该出现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爷爷，奶奶。”

阿南领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口，两个孩子小声地叫了公公和婆婆一声。

婆婆看到她们脸色变了又变，不知所措地看向穆然。

公公腾地站起来走过去，板着脸，“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了不用过来吗？”

阿南抿唇不语，一双眼睛越过公公看向坐在餐桌上的小丽还有身边的丈夫穆然。她的双手紧紧握住，指甲插进肉里不感觉。

“爷爷，我们过来给奶奶过生日的。”两个孩子怯生生地开口。

公公将她们推到门外，小声警告阿南，“阿南的今天家里有客人，你改天再带孩子过来吧，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方便。”

“我知道了，打扰了。”阿南终于先回自己的声音，说完这句话之后带上两个孩子逃也似的跑下楼。

穆然带那个女人回家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做，就算她在外面欠了钱也不应该带那个女人回家。还是在婆婆的生日这天，他们是说好了吗？

公公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是接纳了小丽吗？那她十年来的付出算什么？十年来一声爸一句妈地叫算什么？

阳光灿烂，阿南觉得头晕目眩，像是中暑一样上气不接下气。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路跑到公交车站才停下来。

02

“妈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大宝懂事地给阿南擦掉额头的汗水，满眼担忧地看着阿南。

阿南掩面痛哭，丈夫不要她了，连孩子都不要了。他怎么能够这么绝情，就因为她欠了外债吗？

她已经自杀，丈夫非但不问一句，也不去看孩子，还带上小丽回家。阿南呜呜地哭着，突然想起小丽旁边还坐着一对老人。

她猛地意识到什么，哇一声大哭起来。

“妈妈，你怎么了。宝宝害怕。”二宝被吓哭了，浑身颤抖地抱着她的手臂。

阳光太过刺眼，也太过毒辣，阿南靠在招牌上没有焦距地盯着前方。她没有回答孩子的话，也没有安慰孩子不用害怕。

时间过去十多分钟，公交车站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又走了多少人，每个人看到阿南都担心地走过来，当看到她面如死灰地看着前方时又怕事地避开。

阿南哭过之后慢慢平静下来，她亲了下两个孩子的脸蛋，起身准备回家，发现礼物没有留下。

“宝宝们能不能帮妈妈一个忙？”阿南不愿再去面对穆然和小丽，她担心会不顾一切冲进去砸掉所有东西。

但礼物买了就送吧，要不要是他们的事。阿南这么想柔声劝说两个孩子跑一趟。俩孩子点头同意，记住了阿南交代的祝福语之后提着礼物就出发了。

03

公寓里，众人很快被穆然的话题逗得哈哈大笑，完全没有被刚才怎么回事影响到。

饭后，公公给了小丽一个大红包，亲切说，“这次没有准备，意思意思。”

小丽接过红包，微笑地叫了声爸，然后又转过脸叫了声婆婆作妈。

二老哈哈大笑，满意地互相交流眼神。

大宝和二宝提着礼物走进来，看到众人胆怯地叫了声，“奶奶，妈妈给你准备了礼物。”

“这两孩子到底是谁啊，怎么总是走错门。”小丽的母亲看着穆然说。

婆婆不等穆然开口，陪着笑脸说，“以前楼上一户人家的孩子，没搬走的时候经常来我们这玩。”

“这样，我还以为……”

小丽的妈妈看向穆然，想说什么被女儿拉了下没有说出口。不过她心里起疑了，都搬走了还过来送礼物，那可不是一般的感情。

既然是以前的邻居，来了也算是客人，怎么不请进屋？

小丽的妈妈没有追问，怀着疑惑跟他们告别，等回到车上之后，她板着脸问，“女儿，你老实说怎么一回事。”

小丽做了个嘘的手势，一五一十地告诉父母，并强调了穆然在这个城市是本地户口，老家那边还有可能会拆迁。

小丽父母你看我我看你，叹气说，“你真喜欢他？男人有一就有二，你可想好他现在真的对那两孩子妈以后就会怎么对你。”

“妈，我不怕，只要我生了儿子，他们一家肯定会把我当女王对待的。”小丽自信满满，她妈妈只有跟老伴眼神交流，达成助女儿嫁给穆然的共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