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0日,阳光正好。武汉正经历疫情的反复,但人们的生活有条不紊,在Today福星城店,来光顾的街坊邻居络绎不绝。见到陈凡的时候,她正热情地招呼着下楼买东西的熟人。交谈的过程中,她时不时张罗着生意,脸上有也许疲惫,仍充满着干劲。
就像我们尝试给像她一样的女性打上的标签一样,她的确是一个“单亲妈妈”,但绝不仅仅如此。
当人们在高呼着“女性要为自己而活,勇敢逃离压抑婚姻”的时候,陈凡,正用她的故事诠释着很多勇于主动结束不幸婚姻,重建生活的人们真实的一面。她们在婚姻中经历了磨损、消耗、甚至背叛,但要拿回人生自主权的时候,除了孤勇,她们依然要承担远超出外人想象的艰难,但陈凡坚定地告诉我,“不后悔,因为内心非常确定。”
——生活就是这样,如同走路一般,向前迈开你的脚步,过好眼前的这一瞬间,只要这一瞬间能够过得充实,有意义,能够绽放出最美的光彩,能够充满乐趣而又富有价值就很棒。
虽然,不可能一辈子都过得这么有价值,有意义,这么美好,这么充满乐趣,但是无数个充实的瞬间汇集在一起,足以改变我们的人生。
坍塌的婚姻
让陈凡去回忆,结束于3年前的婚姻,心里还有未平的余波。
86年的陈凡,家里有三姐妹,她是老二。2008年从武汉的一所大学本科毕业后,她就回到了黄冈老家,和家人一起奔忙副食批发生意,一忙就是8年。
2016年,陈凡与朋友介绍的一位男士相识、相恋,并很快步入了婚姻。当时的老公家里条件还不错,对她说,不用做事,就在家里,我养你。
婚后,经常“跑业务”的节奏一下子没了,婆家要求她做个“温良恭俭让”的妻子,陈凡感觉压力重重。刚开始的“我养你”也慢慢变成了“都是我在养你”。“伸手要钱的感觉、看人脸色的感觉太难受了,”陈凡眼里还有迷蒙,“可能是我不会享受这种生活?情商不够高?”平时,除了买菜,陈凡需要呆在家里,带孩子、做家务。希望开启自己朋友圈的陈凡再度被拒绝。种种的三观不合、束缚和压抑演变成激烈的争吵,最终,成了压垮婚姻的一根根稻草。
离婚的过程远比外人想象的要困难。2019年,她最终带着孩子来到了武汉,几乎什么都没要,不再回头,不再委曲求全。
重建的内心和事业
选择离婚,是很多女性迈出追求独立自我的重要一步,但我们发现,无论如何,离婚都是一次个人生活的地震。婚姻的复杂之处在于,离了婚,不等于烦恼从此结束,离婚后,如何重新认识自我、重建生活是属于每一位“陈凡”的共同命题。
“婚姻里的3年,对于我来说,全力投入去付出,生活完全以另一个人为中心,失去了自我,太消耗了,当时就想着,我如果不挣脱出来,会抑郁的。”对于未来,其实陈凡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让她暖心的是,到了武汉,早在武汉安家的姐姐和妹妹给了她莫大的支持,父母也跟着她一起来到了武汉,陪着她重新开启生活。
她落脚在了常青一路福星城二期,租了房子,小区门口有一栋三层楼的门面。三楼的网吧,是姐妹几个一起开的,陈凡先是打理起了网吧,楼下的门面租给了水果店。水果店为减少成本,又分租给了包子铺和烧饼铺。
守着铺子的时候,陈凡一边带孩子,一边重新整理起了生活:买喜欢的衣服、化喜欢的妆容、看喜欢的电影、约好久不见的老友相聚……她发现,原来那个爱笑的陈凡又回来了。同时,她也在思考,为自己的事业找一个支点。“网吧已经是夕阳产业,楼下的水果店‘三分天下’,经常为租金扯皮,整体的经营状态也不理想。”脑子里不断思考的陈凡,慢慢将重心放在了自己身上。
正巧,这时,多家便利店的推广部门都来问询,“店铺位子挺好的啊,有没有意向加盟?”
武汉市场上,成熟的便利店品牌有几家,陈凡一一收集资料,反复考量,有空就去逛逛店,看看各家的经营状况和定位。最终,权衡之下,她选择了Today。“首先打动我的是,疫情期间,我看到的周围的Today门店始终在坚守,为市民保供,说明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企业;而且,Today的方向很清晰,支持也到位。开业前,有行销计划;经营中,有各种活动、氛围加持,日常有营运督导和创业顾问每周例行到店进行专业指导,很放心;另外,给到消费者的第三方平台促销活动也挺丰富,吸引客流很有一套……”
2020年,陈丹开出了一家加盟店Today。店里的设计、装修方案,她都亲历亲为,一座亮闪闪的全新店铺开业了,她的新生活也由此展开。
小小的24小时便利店,倾注了陈凡满满的心血。
陈凡说,“我每天早上8点不到就到店里,除了守店的4天,一有空,我就守在店里。有时候凌晨两三点,卸货、上货,我也会从家里赶来。”店里有三个正式员工和一位兼职员工,他们会有轮休,陈凡几乎每天守到晚上12点。
有时候,是下夜班的晚归人会来买串热乎乎的关东煮,有时就是买一包烟,有时买瓶饮料,然后说,真好,这里还有“一盏灯”。这家Today店的微信群里,聚集了小区300多户的街坊。
经历了去年8月的疫情反弹,小小的便利店和邻居的关系更加紧密了。很多来买东西的人都会来跟她打个招呼,逗孩子玩一玩。儿子不上幼儿园的时候经常腻在店里,央求妈妈再买一个玩具。儿子就这样,成了店里的小玩具代言人。
这个小店陪伴着邻居,同时,邻居和店也陪伴着陈凡,在重新出发的路上,一点都不孤单。
未知但不迷茫的未来
这家店对于陈丹的意义,不仅仅是建立事业,更重要的是,找回曾经那个熠熠发光的自己。
我问她,对未来,你害怕吗?有规划吗?
她眼睛里突然有了光,她说,怕倒是一点都不怕了,有家人支持,有事业作为主心骨,还有可爱的孩子,最近,准备考虑买个新房子,在武汉安定下来,还考虑多开几家店,把事业搞得红红火火。
对于个人的生活呢?她思索了一会说,她依然会相信爱情、相信美好,但未来谁说得好呢?“我会好好理清心中的桎梏,至少,没有迷茫,目标很明确,就是为自己、为家人,好好地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