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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中时间地点人物与事件均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第一卷菜鸟总动员 第47章 否极泰来

“老大,快来,我被人砍了。”屁孩一嚷着。

“老大,帮帮忙,我的血快没咧。”屁孩二嚷着。

在零乱的网吧这声音并不显得突出,说话的是两位学生装束的,脸上一脸稚嫩,离他们不远就挂着个标牌“未满十八岁禁止入内”。

他们一嚷,老大奔出来了,帅帅的小伙,捋着袖子,义愤填膺地道着:“那个队的,居然欺负我兄弟。”

说干就干,接过屁孩的鼠标,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击,耳麦里一阵砍杀声,看得那屁孩两眼放光,神情激动,一是激动砍回来了,二是激动,老大真是无所不能,不但代作家庭作业,而且代玩游戏都这么在行。

人才呐,都那儿都受欢迎。屁孩把骆家龙供得比亲爹都亲。

“老大,喝一杯。”屁孩一递着可乐。

“老大,给你包烟,我爸的。”屁孩二贿赂着。

老大不是别人,正是脱胎换骨的骆家龙,喝着饮料,点了支烟,教着两个屁孩怎么玩,对于学编程的,游戏里开后门,加外挂那是手到擒来,就像当年翻墙征服警校同学一样,一拨小屁孩早被他征服得一个不剩了。

“小骆,20号死机,看看去。”网吧的老板叫着,年龄不大,和骆家龙相仿。骆家龙应了声,安抚着几个小雇主,奔向前几排,找到20号机,给机主换了台,娴熟地点着键盘鼠标,发现硬件故障后,拆了机盖,叫着网管递工具。

网吧的小老板看着机器人一般忙碌的骆家龙可高兴了,自从被一群初中生雇到网吧玩游戏,被雇的人吃住睡觉都是在网吧,他无意看到这人的手法觉得不凡,尝试着让他试试代练,谁可知道发现宝了,这家伙改过的外挂比花钱买的还实用,而且那十根手指比机械手还灵,以前的废旧机器被他一拼装,居然能用。

这不,也就一支烟的功夫,20号机恢复正常了,小老板叫着骆家龙过来,唤着进了局促的小隔间,坐下来,看着这位怎么也不像无业游民的骆家龙问着:“小骆,你在这儿呆得怎么样?”

“挺好。”骆家龙很满足地道。

“有什么想法没有?”小老板问,心思在动着,这人进来快一个月了,就管三顿饭和睡觉的地方,工资都没给一毛钱,现在问题是,他想留人,可钱又不想给得太多。

“有。”骆家龙道,想了想,诚恳地道着:“孙老板,您得控制一下了,来这儿的未成年人太多,有些肯定是有网瘾了,这样下去就太误人子弟了。”

孙老板眼睛瞪得大了一圈,听到这个始料未及的想法,他愣了愣,蓦地噗声笑了,直道着:“还是书生意气呀,贩毒的就卖给有毒瘾的,开网吧,你不让有网瘾的来,谁还来?再说了,像你这样有出息的也没出路,那什么大学不也误人子弟嘛。”

骆家龙一愣,这歪理好像挺有理,他本人就是一个明证。一抿嘴,有点后悔自己说这话了。老板倒是挺开明,征询似地问着:“不管你什么人,留我这儿干,按网管给你开工资,比他们高三百,不,五百……一个月三千五,怎么样?”

咝,骆家龙一吸凉气,这工资开得,要比在老家当警察可高多了,想了想,几乎是牙缝里迸出来的话道着:“这个价格,还算公道……那老板,我……”

“不用谢我,好好干……这个月也不白用你,这是两千块,你先花着,以后工资足月就发……我们这自由空间网吧,后台关系够硬没人查,关键就是技术问题,全靠你了。”老板塞着钱,拱着手,又是客气,又是豪爽,而且是个大忙人,边安排边接着电话,一会儿接完电话却是立时要走,走了半响才看到还拿着钱在发愣的骆家龙,他得意的笑了,这么便宜个价格请了个高手,以后可不用发愁了。

事实上呢,拿着钱的骆家龙在喃喃地自言自语着:

“我不是谢你,我是想说,我干不长了。”

确实干不长了,四十天的时间快到了,不过拿着沉甸甸钞票的骆家龙突然心里有了一丝犹豫,只会开关电源的网管一个都挣一两千,懂硬件的挣一倍都不止,就光会玩游戏的,到这儿代练游戏,每月都挣几大千。知道了行情问题就出来了:

为了那个曾经放不下的夙愿,值得吗?

为了穿上那身警服,放下的一切都值得吗?

他有点迷茫,甚至于这个时候,比他刚下车那种没有方向感的迷茫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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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境总是进行得很慢,而顺境总是很快,快到你不知不觉。

汪慎修就没有这种感觉,走上领班的位置数日已经是风生水起,每日里徜徉在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中,早不知道凡间的时间已经过了凡几。每日里睡到中午,吃完饭就陆续有生意了,会一直忙碌到深夜。

刚开始不适应,这个领班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他也班干部也没有当过,一下子领着如此多的前台、公主、少爷,还有藏在暗处被鸡头带领着的一群莺莺燕燕姐们,要在这些人中做到平衡不是那么容易的。

毕竟时代不同了,大茶壶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了。最起察言观色这一关不好过,难就难在毕竟你无法一眼窥知客人的性取向以及喜好,比如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偏偏喜欢的是青涩味道的学生妞;比如一脸稚气的小哥,又偏偏喜欢成熟韵味浓点的少妇型;还有更砢碜的,明明像个成功人士吧,姐姐妹妹类都不喜欢,偏偏喜欢年龄偏大点的大婶型。当时更多的是那些喝得醉眼朦胧、东倒西歪的客人,根本不是来找妞,是找刺激来了,不管领班送进去多少妹,都得被他们摸得淫声浪叫奔出来。就即便这种很操蛋的情况,当领班的也只点头哈腰,等着把醉鬼们哄安生了好掏人家腰包。

看穿了也没那么难,就是大把的扔钱买回点虚无的情感慰籍,来填补空虚而已,填住了没有汪慎修不知道了,不过肯定把夜总会填肥了。每天都是些喝多的傻逼、装酷的二逼,还有生怕别人小瞧他的土逼,让夜总会的姐们评价他们就一个优点,掏钱爽快,比射得还快。

领班的责任就让客人更爽快一点,别人看起来难,可汪慎修渐渐发现在学校学过那点可怜的心理学居然很有用处,最起码他能看到这些眼光或空洞、或淫邪、或迷离的客人来此的动作何在。是想小抽一口,还是想大醉一场,或者还是想来个露水良宵,把握住这些关键,没过几天汪慎修已经成了帝豪夜总会有史以来评价最优秀的领班。

不过还是拉皮条的,简称大茶壶。

这不,又出事需要王领班解决了,迎宾的小伙从三楼奔下来,气喘吁吁地奔到汪慎修面前道着:“不好了,王领班,呼您的步话怎么不回?三楼那个年轻人,砸了好几瓶酒,把我送进的姐们都轰出来了。”

“找事的?让阿宝解决呀。”汪慎修道,低头时才发现自己的步话没开,赶紧打开,阿宝是豢养的打手,那晚就是他带头揍的汪慎修,对于阿宝的拳头,汪慎修记忆犹新。

“不敢,开那车来的,宝马S系,改装过的。戴的是欧米茄,衣服是阿玛尼,鞋我没看到牌子,我估计是意大利纯手工的,更贵。绝对是个有钱主。”小领班指着外头一辆豪车小声道着,他的眼光仅限于此,这号多金客可不是能用打手解决的。

“年龄有多大?”汪慎修觉得棘手了,这里经常一个不慎,能砸了饭碗,不但砸了自己的,还有可能砸了对他有知遇之恩的经理的。

“十八九岁吧。”服务生道。

“啊?十八九岁就来夜总会找乐子?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到。”汪慎修瞪着眼,好不理解。

“您只顾和俏姐儿说话,我招呼的。”服务生客气地道。

棘手也得解决,这就得看领班的了,汪慎修示意着上去看看,那服务生领到门前退缩了,汪慎修听到了,房间里摔杯子的声音,用很纯正的白话嚷着:“人都唔啊,勒个哈姆格刹,去死呀……”

翻译过来就是死夜总会谁谁的全家,汪慎修马上判断,这是个很纯正的南方土逼,进门的一刹那,面色苍白、眼睛血丝密布的样子吓了汪慎修一跳,之后才看到那身很随意,但很昂贵的装束,汪慎修知道,怕是遇到了个有钱的土逼,在沿海,这号钱多的把奢侈品当日用品扔的主大有人在。

“去死呀,信不信我放火烧你个破店。”少年面露凶相地道,喷过来隐隐的酒味。怪不得把姐们都吓跑了,这样子要杀人放火了。

“老板,稍等……靓女马上就到,您不满意,我和您一起放把火,烧他个哈姆格刹。”汪慎修严肃地道,两眼放光,这句似乎一下子敲中了少年的心弦,那少年一愣后,马上指着汪慎修张嘴大笑,笑着却是掂了个果盘吧唧扣到汪慎修身上了,催着他去,汪慎修小步掂着,畏缩地迈着大茶壶步子,奔出来舒了好长一口气。

“怎么办?领班。”服务生问。

“行不行赌一把,这他妈是个缺乏管教的恶少。走,找兰妈桑去。”汪慎修快步走着。

瞬间决定了方法,领班就是领班,现在服务生不服不行,紧张地跟着,想学学领班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个换了十多个妞的恶少。

第一卷菜鸟总动员 第48章 兴尽愁生

帝豪夜总会有四个鸨头,兰妈桑是其中一个,服务生知道是领班的利眼要给恶少挑妞了,来跟着学本事。

两人直上五层,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里,一拉门时,屋里了打牌的、抽烟的、对镜化妆的,七躺八卧十来个漂亮妞,妈妈桑姓兰,是位四十开外的半老徐娘,犹存的风韵没有脸上涂的化妆品多。进门就拉着汪慎修,喋喋不休地说今天的生意不能赖我们,那人谁也伺候不了,你就扣台费,我们也不出人了。

妈桑一说,众小姐齐声附和,估计都有点怕了,那孩子像有神经病,谁也怕有个不测。汪慎修直盯着兰妈,上上下下打量,雷霆一句:“别人不行,那你上。赶紧准备坐台。”

“啊?我……坐台?”兰妈桑愣了,张口结舌,难得地老脸一红,虽然说姐是坐台出身,可不坐台已经很多年了。

众姐妹一听,一下子哈哈大笑,拍手的、拍大腿的,直说这主意好,兰妈桑可惧了,要往后退,汪慎修一使眼色,和服务生拽着半老徐娘就往跑了,边跑边安慰着:“兰妈桑,你得相信我的眼光,你去绝对行,以你阅人无数、哄神骗鬼的本事,搞掂这事小菜一碟。”

“小王,我没少给小费呀,不带这么坑大姐的吧。”兰妈桑死活拖着,就不走。

“怎么坑你呀?这是相信您的魅力,真的,打个赌,他要不喜欢你,今天你姐妹们的台费,我包赔。”汪慎修拉着,这个诺终于让妈桑不太情愿地移步了,出来卖谁还不就为俩钱,边走汪慎修又是临阵磨枪的教唆着:“就是个毛没长齐的货,您放心,绝对不会让您失身。”

“失身我倒不在乎,就怕被轰出去丢脸呀。”妈桑很有人老珠黄的自觉,一说服务生噗哧笑了,汪慎修制止道:“你就没想万一您要是成了,多长脸呀?别光想丢脸,你进去就把他当成……儿子,小情人,那种很暧昧、很关心、很心疼他的那种感觉,找找感受……哎哟,瞧你的头发,束起来,找点你在家那种老妈子的气质……”

妈桑手忙脚乱的收拾头发,王领班在窥人上屡建奇功,连老外都能忽悠住。她有点半信半疑,临到门口了,又退缩了,鸡头好歹也是头,万一惹人笑话那就很没脸面了,妈桑难色一露,汪慎修教唆着:“就这个表情,很为难,不知道怎么应对……进门别说话,把你那套招嫖的话都收起来,不声不响捡玻璃片,然后问候他一声,动作不要太亲密,给你拍肩膀上的灰就行……就像那种,见了你儿子,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喂奶的感觉……”

“我没儿子。”妈桑难为地道,两眼一凄苦,还真像个苦命人。

“那就把他当儿子呗,谁吃奶还不一样,我不信你没给男人喂过。”汪慎修急了,一推,把妈桑给推进去了。

咦,安静了,这个中年妇人进门里那少年猛地一瞪眼,要发飚,妈桑一紧张,想起该干什么来了,不声不响地低头捡着酒瓶、果盘,汪慎修在门口盯着,那少年狂躁的感觉消逝了一点点,而且随着妈桑那轻柔的动作在慢慢的消失,仿佛这个人让他想起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那眼神居然意外地趋向平静了。

成了,汪慎修暗道侥幸,犯罪心理学课没白上,这是位人格缺失的,这种狂躁和畸形性格是成长环境的原因。

汪慎修轻轻踱进来,接过了碎片,妈桑的情绪也稍稍稳定了,她慢慢地坐下,捋了捋沙发巾,然后又深情款款地看了少年一眼,抚了抚他的肩膀,像是在抚平他肩膀的皱褶,半晌才轻声问道:“你一定口渴了吧……不要多喝酒,要杯热茶。”

少年瞪了瞪,突然间眼光里的厉色消失了,轻轻地嗯了声。妈桑靠近了几公分的距离,摆摆手,汪慎修慢慢地溜出去,闭上了门。

“两杯热茶,果盘……进去后给他们放轻音乐。”汪慎修长舒一口气,服务生嚷着步话里给准备上了,刚走几步,楼道里准备看笑话的一干姐们伸了一堆脑袋,都是看笑话来了。

咦,奇怪了,愣是没听到妈妈桑被赶出来的尖叫。

没听到可就傻眼了,都看着汪慎修,个个都崇拜得无以复加,人才呐,把年龄能当妈的都介绍出去坐台了。

汪慎修却是知道,只要过去了见面时候的尴尬,就应该不会被赶出来,他等好久,直到服务生送茶水出来,一出来脸色大变,和等待的一干人凛然道着,真邪了啊,那小哥躺在兰妈怀里,要多亲热就有多亲热,更邪的当然是领班了,他崇拜的道着,王哥,你真神了啊,老妈都能当小姐用。

汪慎修闻得些言,终于大舒了一口,他抬步走时,被服务生拦住了,人家好不崇拜地问着这究竟是什么事,一问那群莺莺燕燕的姐们也来劲了,前后左右夹持着汪慎修,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很简单嘛,那孩子一看就是缺爱,有恋母情结的,要不不至于这么多美女他一个都不动心。问题不在脸蛋上,在年纪上。”汪慎修解释道,南方这类子女留国外,双亲国外淘金的事不鲜见,造就了一大批缺爱的恶少。

“那也不能对兰妈桑有兴趣吧?妈桑也能当妈用?”服务生一阵恶寒,他这么一说,惹得众姐妹七嘴八舌吓唬要告诉兰妈妈桑,争了几句,焦点又回到汪慎修身上,有姐妹谑笑道,有奶便是妈,我们奶也不她的小呀。

汪慎修却是笑着解释道:“他需要点母爱,老点的正好;而你们的打扮倾向于性爱暗示,你露这么长一截白腿,鼓这么大个胸,有这么当妈的形像吗?还是兰姐一身赘肉像一点。哈哈。”

摆着手,惹得众美女几句鼓噪,有人逗着小领班道着,王领班,天天看我的胸和腿啊,下班去我家,我让你看个够啊。汪慎修一听打情骂俏又来了,吓得他落荒而逃,下楼时却恰恰碰到了陪着客人出来的韩俏,俏姐儿在这儿是红人,而且有不少熟识的老板,眼看着俏姐儿瞥了他一眼,却装做未识一般,揽着一位国语说不利索,嘴巴直往俏姐脸上凑的老头。汪慎修知趣地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他突然间刚刚有的那点成就感荡然无存了。

看着客人下楼,他快步走着,故意地躲开了匆匆回来寻找他的韩俏,躲在洗手间抹了把凉水,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像失血一样的自己,他扪心自问着,自己并不属于这儿,那个女人也并不属于自己,可为什么自己总有一种揪心的感觉挥之不去?

怎么办?这特么的要是回去连组织都不接收我了,难道我还再回来?

他计算着时间,没有几天了,以自己这个大茶壶的身份别说组织,就在兄弟们面前也难以启齿。本来是横下一条心的,可越到临走的时候,越有一种难舍的感觉,他至此也说不清楚,这个感觉究竟来自于何方。

不多会,再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正常,谈笑自若地和迎来送往的美女们说两句俏皮话,点头哈腰地把财气十足的客人迎进门,站在霓虹闪烁的门厅,回想着落魄时的自己,此时已经恍如在天堂了。不过他摸着口袋里每天厚厚的小费,时而清醒,时而迷茫,时而觉得醇酒佳人夫复何求,可时而又会觉得:

这,似乎不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风骚。

时间缓缓过驶过当日的零点,汪慎修把已经喝多了几位美女搀回休息室时,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曾经的警校生活,那帮子散着汗臭味的哥们喝多了也这个德行,乱呕乱吐,胡说瞎唱,丑态尽出,那时候好不快意。而现在,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憋曲,这些和他一样沦落风尘的,人前不管怎么风光无限,人后总是有一面苦不堪言。

出来时,碰到了同样喝得醉眼朦胧的俏姐儿,俏姐儿一把揽着他,吻着他,使劲地抱着,就是不放手,汪慎修突然间发现俏姐在胡乱说着爱你的时候,眼睛里居然晶亮晶亮地蓄着一滴泪珠,他怔了……刚刚清醒的头脑,又趋向迷乱。

零点的时候,余罪突然醒了,醒来在孤寂的一家小旅馆里,默默地抽着烟。这时,他接到了豆晓波的电话,豆晓波还和李二冬结伴着,两人却是在询问回归的事宜,中心的意思是:这贴小广告不会被清除出列吧?

余罪安慰了一番道,肯定不会,我比你们犯的事重。

通完话,安慰抽着闷烟想着初来羊城的时候,他很从容,根本不纠结,而许平秋告诉他,如果选择全部放弃的时候,他希望余罪是这种心态,那样的话就不会留下什么遗憾了。而现在,他没来由地觉得很遗憾,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骨子里还是钟情于那个虚无的梦想。

也在这一刻,严德标蓦地从被窝里翻身起坐,旁边睡的细妹子惊醒起身看时,他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梦见被督察带走了,梦见被赶出警队了,犯事的原因是生活作风问题。醒来才暗叫庆幸,亏是还没当警察。他回头看着细妹子一身麦色的皮肤,姣好的脸蛋,有点后悔做下禽兽不如的事了。

一夜无眠,他翻来覆去想着,生活作风问题加上品德问题,进入选拔怕是无望了,最关键的还有身边这位女人的问题,当不当,正不正,滚了一个月床单,难道扔下就走?

男人,难呐!

也同样在这一刻,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熊剑飞同样躺在一个廉价租来的民居里,他想着不齿其为人为事的同学,恰恰是帮他走出窘境的人,而自己远离他们,像做了一件昧良心的事一般,让他很难心安,越是越临近回归,越是让他难以心安以至无眠。

同样在这一刻,栖身于白云山景区一个景点的董韶军在数着天上的星星,幕天席地,劣酒当歌,他知道快要苦尽甘来了,即便是四十天全部是靠着拾荒熬过来了,他依然觉得世界是那么的美好。

不过流落在城市一个角落的一座工棚里,栖身于此的张猛半夜被身上疼痛惊醒了,打零工、扛活、走码头,他遇上了不少吸民工血汗的地痞流氓,欠民工工资的奸商,除了用拳头讨回饭钱和公道他没有另外的办法,不过结果是他被追打数次受伤,还被扭送到了派出所,警校的训练让他有能力成功脱逃,可没有能力让他恢复伤口。

他往身上累累伤痕上洒着药,暗自咒骂着:这世道,真他妈黑暗。

同一片星空下,同一个夙愿,还会牵动着多少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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