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几天费纸箱多少钱一斤啊”
“4毛,你这一共是10斤4块钱,这样吧老爷子我给你10块”
“唉,这怎么好呢,老板,你又多给,每次来你都是这样,让我说什么好呢……”说着老人颤颤巍巍的把钱接过来,而被称之为好人的“老板”又一次摆摆手没作言语。老人嘴里一边念叨着:好人,一边向来时的路走去,身后一条黄毛狗紧随着……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到家了,“老伙计”老人摸了摸黄黄毛狗脑袋,向着破败不堪的门推去,门有些摇摇欲坠甚至连把锁都不用。也是啊,这样的房子这样的门又何其要锁呢?
幽暗的屋内很难辨出里面都有些什么。到是那只狗摇着尾巴率先走了进去用嘴在门框处蹭了蹭,一缕昏黄的灯光从斑驳的屋顶照下来,……
狗又缓缓的来到老人身前,老人再次用手去揉了揉黄狗的脑袋尴尬的笑了,狗狗眯起眼睛享受着老人的抚爱,好像已形成了一种默契:彼此依靠着对方取暖。终于,老人收起摸狗的手,扶着门框挪进了屋。
他,慢慢的来到床边坐下,感觉到头有一些晕,慢慢的把头依着靠垫缓缓的躺下来,尽管那个靠垫已经看不出原有的本色了,可他靠上去还是起了缓存作用。老人累了,七十来岁的身体已近风烛残年,这又从天刚蒙蒙亮就起来带着狗儿徘徊在街头巷尾捡那些废品,整整八九个小时了还没有吃过东西……
狗狗看着老人躺下,也似乎放下心的走向了床尾,趴在了及近南墙尺余空地处的垫子上,头尾相融在一起迷上了眼睛。老人动了动,狗儿立马抬起头来警觉的看向老人,见老人只是拉下被身体被压住的衣服又安静了,狗儿这才放下了竖起的耳朵……
屋外起风了!风吹着那些空瓶子呼呼作响,声音尖锐的像哨子在呼唤着什么。而屋内昏黄的灯光笼罩着:20平米的小屋里一张掉漆的铁床,一个黝黑的狗窝,一把斑驳的凳子、还有一张简单的方桌上放着一个破败的电饭锅,和一盘近干的腌菜,余下的角落里是一些废品(废纸,破纸箱,饮料瓶,酒瓶……)虽然一目了然到也算堆的充盈。
风,又从墙的缝隙处钻进屋来肆虐的吹着那些纸张牙呼呼做响,黄狗又往回缩了缩身子……
老人已经很累了,却无法入睡,身上疼的厉害不由的呻吟:唉,还是老了,腿脚也不利索,出去大半天才拾得几块钱的东西,还把自己累的不行,刚躺上这么一会身上就难受了起来,这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唉,如果,身边能够有个亲人该多好啊?也不会怕万一了。人,亲人,他想到了孩子们,他们不就是我的亲人吗?可是……他们,唉,还是算了吧……
他想到这,心又通的有些透不过气来,干脆就坐了起来。狗儿,听到老人起身的声音也立马跟着站了起来,来到老人身边再次用头蹭着老人的腿,像再安慰老人:别怕有我呢。
老人摸索着狗的脑袋说:老伙计,这几年来多亏了你:陪伴着我,不然那份孤独那份寂寞我该如何度过这漫漫长夜……唉,老人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接着规劝自己,又像对狗儿道:不说他了,我们做饭吧,你也饿了吧。
老人说罢,慢慢的蹭下地,来到桌前揭开锅盖端出几个有些干裂的馒头,加了些水后又放了回去。通上电后又坐在到桌子旁的凳子上……
屋内这时候除了风吹纸箱的微音外,再无旁音,昏黄的灯光打在老人的脸色,那些岁月的褶皱在老人皮肤上的就像刀痕,空洞的眼神盯着一个地方毫无色彩,似乎他已忘记了一切,又似乎在记忆着一切……
等待总是那么的无聊,寂寞,这让他即不安又麻木,身边的狗又蹭了下他,他这才收回眼神对狗儿:老伙计啊,现在,恐怕也只有你最在乎我的感受了。
记得:
那个冬天,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是在那个荒废的园子里,我去找废品,而你被人遗弃在雪地里瑟瑟发抖,那时候第一眼看到你你瑟瑟的样子就好像突然看到了自己,再可怜中又不知下一秒会是成样子,可是我们那一刻彼此都还活着,就都在努力的维持着生命的体征,所以就把你抱了回来,就像抱着我自己的心――再万般珍惜又万般无奈中都在无数次的默默祈求上天能够怜悯我们的不易……没想到的是你的意志是那么顽强的,在以后的日子里坚强的活着,还是那么的感恩,自此我们成了彼此的寄托……
狗儿像似乎听懂了老人的话,又故意的错开话题咧着嘴,眼睛迷成了一条线向锅靠去――饭热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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